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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访青年艺术家杨智翔:电影当做安德烈
2016-03-09 17:54:09   来源:   评论:0 点击:

 

  杨智翔,中国当代青年艺术家。著有诗集:《樊笼雾里》、《雪散蓟门》,独立制作并发行歌曲30余首,14年执导艺术短片《乌云下的狗》备受好评和关注。(报道截取部分对话。)

  记者:很高兴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接受我们的采访,听说您要发新专辑了,谈谈您2016的首张专辑吧!

  杨智翔:这张专辑还是伪民谣风的,也就是披着流行外衣的现代民谣,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。这张专辑的名字还不方便透露,唯一的特色就是,它是我未来几年的最后一张数字专辑了。

  记者:最后一张专辑的意思是,您不再独立创作了吗?

  杨智翔:歌是要写,但不会发行制作了。之前我就谈到过,音乐只是我的爱好,电影才是我的梦想和工作。我写歌也好,写文章也好,目的都是方便我未来拍电影的。

  记者:这确实是今天我意料之外的回答,现在国内电影市场蒸蒸日上,您对中国电影的未来有什么期待。

  杨智翔:没什么期待,现在都流行向“钱”看嘛,都在研究受众。突然想起前苏联有个导演安德烈,他在六几年就看到了电影将会逐渐商品化。我觉得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导演们对一切美的感受力已经摧毁殆尽,没空更不想去探索点存在问题了,而且以“消费者”为诉求对象。很讽刺的是,我对未来最期待的是,侯孝贤一如《刺客聂隐娘》的风格再拍一部讲唐宋八大家其中之一的电影,刺客这部电影我看了好多遍,每看一遍这种愿望就越强烈,如果我是侯导,我就会拍柳宗元、苏轼这样生活。我更希望有心的朋友能把这个想法传递给侯导,只有他能够呈现这种极致的唐宋美学。

  记者:我看出来了,您对电影很有研究。音乐和文学也是艺术也是您擅长的,您能谈谈电影与音乐、文学间的关系吗?

  杨智翔:按课本上的定义,电影是综合艺术,综合了音乐和文学。安德烈一生都在否定这个定义。换我来讲,我觉得三者是独立的门类,虽然相辅相成互蒙其利,但不能一味的讲电影的综合性。这样会丧失电影的独立艺术特性,就相当于,我现在去问北京上海一线电影学院的学生,八个艺术他们分别诠释人生的特性是什么?他们是回答不出来的。你更不能将其他艺术的特性,过度的加在电影身上,这样就会失去电影的独特讲诉方法了。

  记者:在您看来,电影的特性是什么呢?

  杨智翔:首先得举例讲讲什么是艺术特性,比如戏剧的特性是矛盾和巧合,莎士比亚是这方面的鼻祖,像《无事生非》还有那个《错误的喜剧》,讲到莎士比亚我就多说一句,现在市场上莎士比亚的书,排版都是错的,不讲究,完全是乱排。另外,国内的代表就是《雷雨》了,前几年那些狗血剧说到底都是《雷雨》的间接影响,但是《雷雨》可不狗血。

  那么电影的特性是什么?就像安德烈的那本书《雕刻时光》,电影的特性就是雕刻时间、还原世界甚至是构造世界。把一团时间用蒙太奇来排列组合,用上帝视角讲故事。但要遵循真实,就像贾樟柯和娄烨的电影那样;就像前年拿奖的《白日焰火》那样。

  记者:一谈起电影,您就激动多了。那您觉得目前院校电影所存在的问题是什么?

  杨智翔:就是大部分导演没有微观的进入每一个人物。没有注重场景的氛围、情景,真实的去展现人。而是,性格化脸谱化的去展现人物。比如,泼辣的人不是都要骂街不讲理;内敛的人就要低头不说话目光还躲闪;亲人去世就要必须痛哭流涕……导演一定要通过进入具体人物、具体情况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去拍,如果拍犯罪,你就必须要找几个犯过罪的聊聊,还得具体到案件类型。电影按道理是该很复杂的,给你几百几千万的投资,不应该凭想象去拍戏。我认识一朋友,他要拍大山里的一些问题,人家就跑到山里去呆,现在人家请来了侯孝贤做艺术总监。

  这个问题再做衍生,也催化了场面调度的陈腔滥调,《给安娜·贾伽雅的一个丈夫》是一部60年代的片,导演让男女主角分别站在一道铁门的两端,中间好像还隔着栅栏。铁门和栅栏就告诉关注:他们分开了。一目了然,观众也别费神思索了,这样的“大门”、“栅栏”等等在几十年后的现在,依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,表达着同样的意思,象征着相同的意义。

  记者:您觉得电影应该如何创新呢?

  杨智翔:首先得学会模仿,这是最重要的。模仿是一切创作的前提,模仿不好,你就别谈什么创不创新了。我现在的阅历告诉我,艺术创新,你还是得要留意生活。你不能无拘无束的生活,你在街上看到情侣吵架要分走,你就要仔细去观察他们,而不是看看热闹。我以前就仔细看过一回,那个分手的场景一直刻在我的脑袋里,这是影视剧里从没出现过的分手方式。我以后要拍情侣分手,就会这样拍。

  记者:您平时在学校会帮助同学学习电影吗?

  杨智翔:不会,没这个闲心。

  记者:您喜欢和同学老师一起聊电影吗?我感觉你挺爱聊电影的。

  杨智翔:在北京的时候会聊,后来没考上来了成都,就不聊了,因为聊不了。

  记者:现在的老师对您帮助大吗?我感觉您的很多认识都到达了我之前采访过的一些导演的水平了。

  杨智翔,谢谢,其实我差得很远的。目前专业老师对我的帮助基本没有。我这儿的老师,都喜欢把杂志上的言论当作真理来教,还假装是自己思考出来的。但是,我的班主任还有我们国际部的书记和部长对我很好。我在学校里打了好几次架,他们都帮助了我很多。

  记者:您打架我不奇怪,见您第一面我就感觉到您身上有股文人脾气。

  杨智翔:至少我觉得是正义的。就像《卧虎藏龙》里一样,中国男人就一定要有点侠义精神。当然我同样有着很大的问题,“这看不惯那看不惯”说到底是我心胸狭隘,并不宽阔。

  记者:能批评自己就说明您并不狭隘。

  杨智翔:并不是这样的,《白痴》里有个很有趣的句式:“我知道我很虚荣,但我依旧会虚荣;我知道你也很虚荣,但我还是会虚荣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这个句式是嘲讽,也就是嘲讽我这种人。

  记者:我感觉您说话很犀利。

  杨智翔:其实也没有啦。只是能够认清自己而已。

  记者:我以前采访过一个学者,他说成为一个优秀艺术家的前提条件就是要能解剖自己。看来您已经具备这样的条件了。

  杨智翔:首先我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话。但是,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个所谓的什么艺术家。

  记者:您对您现在的生活满意吗?

  杨智翔:就这样吧,没啥好说的。

  记者:我知道您是留学生,您到了美国会有什么规划吗?

  杨智翔:希望能衣锦还乡。

  记者:现在艺考又落幕了,您曾经作为一个优秀的艺考生,对今年的艺考生有什么祝福,对未来将为参加2016年艺考的学子有什么寄语。

  杨智翔:我是失败的艺考生。我想对那些拿到北电中戏上戏合格证的同学说,我真的很嫉妒你们,好好珍惜这个机会,不要放松文化学习。对于那些即将参加的,对于艺考,我是一个被淘汰的人,没有资格给你们什么寄语。只有一句:“对你们的梦想真诚一点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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